村落里的老手艺：一根挖掘木棍，藏着半生烟火气

手游巴士（www.shouyoubus.com）2025年10月02日:清晨的雾还没散透，村落西头的老周叔已经扛着斧头往后山走了。露水打湿了他的布鞋，裤脚沾着昨晚刚拔的油菜秆 —— 今天要做根新的挖掘木棍，家里那根用了五年的，上次挖冬笋时裂了缝。在我们这个靠山吃山的村落里，挖掘木棍不是什么稀罕物，却是家家户户离不开的 “老伙计”，从挖红薯、刨土豆，到采野菜、寻药材，都得靠它。而做木棍的手艺，就像村落里的故事一样，在老人们的手里代代传着。

第一步：选木 —— 跟着村落的 “土规矩” 挑树

老周叔选树有讲究，不凭力气，凭经验。后山的苦楝树和青冈木是首选，苦楝木结实还不容易生虫，青冈木耐磨损，挖硬土也不怕。他会绕着树转两圈，伸手摸一摸树干的纹路，指尖划过树皮的粗糙质感，像是在和树 “对话”：“纹路顺的，做出来的棍子不弯，用着顺手。”

这次他停在一棵碗口粗的苦楝树前，树长在向阳坡，枝干舒展，叶子上还挂着露水。“向阳的树，像村里的壮劳力，有劲儿。” 老周叔拍了拍树干，“要是选了背阴坡的树，木质软，用不了多久就会弯，跟懒人似的，靠不住。” 村落里的人做事，总爱把自然的规律和过日子的道理绑在一起，选树如此，做人也如此。

第二步：砍伐 —— 老斧头里的 “慢功夫”

砍树用的是老周叔父亲传下来的老斧头，斧刃磨得发亮，木柄上包着一层厚厚的包浆，那是几十年的手温浸出来的。他不会像城里来的人那样，拿电锯 “嗡嗡” 地吵，而是先在树干底部斜着砍个 “V” 字口，“这样树倒的时候不晃，不会砸到旁边的杂树，也不会溅起太多土 —— 山里的树，得好好待它。”

砍的时候，老周叔会弓着腰，顺着木纹的方向下斧，一斧一斧，节奏慢悠悠的。阳光从雾里透出来，落在他的白头发上，旁边的小孙子看得着急：“爷爷，快点砍呀！” 老周叔却笑：“慢工出细活，做木棍和种庄稼一样，急不得。你看地里的麦子，不是一天就能熟的，这木棍，也得一斧一斧砍出‘性子’来。”

第三步：修整 —— 跟着用途 “定模样”

树砍倒后，先把细枝锯掉，留下一米二左右的树干 —— 这个长度最适合村里人用，太长了累胳膊，太短了够不着土里的作物。接下来用锛子削外皮，锛子是个 “笨家伙”，铁头木柄，却被老周叔用得灵活，一锛下去，就能削掉一块树皮，露出里面浅黄色的木头，带着淡淡的苦楝香。

削到树干粗细均匀时，就要 “量身定制” 了。若是挖红薯、土豆，棍头要削得宽一点，像个小铲子，这样能兜住土，不把作物戳破；若是挖野菜、药材，棍头要削得尖一点，好扎进土里。老周叔这次要做的是挖红薯用的，所以把棍头削成了巴掌宽的 “铲形”，边缘还特意用砂纸轻轻磨了一圈，“免得划破红薯皮，庄稼人得惜粮。”

第四步：打磨与防腐 —— 把 “日子” 磨进木头里

刚修整好的木棍还带着毛刺，得打磨光滑。老周叔不用买的砂纸，而是用村里榨油剩下的油菜籽壳 ——“这东西软，磨出来的木头不硌手，还带着点油香，木头也爱‘吃’这味儿。” 他坐在自家门槛上，手里攥着木棍，一点一点地磨，从棍头磨到棍尾，连握手的地方都磨得圆滚滚的。

磨好后，还要涂一层桐油。这桐油是村里榨油坊秋天榨的，颜色金黄，带着股清香味。老周叔用棉布蘸着桐油，均匀地涂在木棍上，里里外外都涂到，“桐油能防水，还能防蛀，涂一遍能管三四年。” 涂完后，他把木棍放在屋檐下阴干，“不能晒太阳，一晒桐油就裂了，跟过日子似的，得顺着它的性子来。”

一根木棍，藏着村落的人生

两天后，新木棍终于做好了。深褐色的木头被桐油浸得发亮，握在手里沉甸甸的，却又格外顺手。老周叔拿着它去红薯地，一棍下去，土就被挖开，露出了埋在土里的红薯，红通通的，裹着细土。“嗯，顺手，比旧的还好用。” 他笑着，把红薯放进竹篮里，小孙子跑过来，伸手要拿木棍，老周叔把木棍递给他，“慢点拿，等你长大了，这根棍子，说不定也能帮你挖红薯。”

村落里的挖掘木棍，从来不是什么 “工艺品”，却是最贴地气的 “老伙计”。它藏着村里人的生活智慧：选树要选向阳的，砍树要顺着木纹，打磨要慢慢来，涂油要涂均匀 —— 这些道理，和村落里的人生一样，朴素却实在。

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大多去了城里，会做挖掘木棍的人越来越少。但老周叔说，只要还有人种地，还有人记得这些老方法，这根木棍就会一直传下去。就像村落里的炊烟，每天都会升起；就像村里人的日子，平淡却踏实，一茬接着一茬，把岁月的痕迹，都刻进这根普通的木棍里。